王国维《人间词话》曰:“古之成大事业、大学问者,必经过三种之境界:‘昨夜西风凋碧树,独上高楼,望尽天涯路。’此第一境也。‘衣带渐宽终不悔,为伊消得人憔悴。’此第二境也。‘众里寻他千百度,蓦然回首,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。’此第三境也。”
“行也布袋,坐也布袋,放下布袋,何等自在”。这是顿悟的境界,亦是徐群英打开沉封的笔墨,创作出首幅弥勒佛画后一发不可收拾的源泉所在。
徐群英自幼天性率直纯真,年幼时尤爱小人书里那些线条优美的人物,于是便拿着纸笔临摹小人书里的各种人物形象自娱自乐。稍长后,萌生了把象征“美好、慈悲、智慧、德行、救苦救难”的佛教精神用绘画形式表达出来的想法,让更多人感受宗教的真善美,并从中获取正能量。1999-2000年,她曾进入中国美术学院深造,为弥勒佛像艺术的表现手法和探求打下了扎实的基础。
“佛是让人生欢喜心的,心中的佛无处不在,笔下的佛才能各具神态。或佛或神,或人或仙,或俗或雅,或神安意闲或放荡不羁,或勾或染,或墨或色,或写意或装饰,旨在师其意不在迹象间,得意而忘形。能否真正做到心无挂碍,不敢说,因为这需要究竟涅磐的修证。我只是注重于我想画的,我希望把我做画时的欢喜心带给所有的喜欢画和喜欢佛的人。”徐群英如是说。
的确,佛像的绘画手法跟画其他人物完全不同。因佛是带着神职去渡化众生的,所以,其面部表情、着色等就得表现出一个修行者区别于其他人的庄重感,用的是庄严色,既有面部的红润,还不漂浮,内心的纯净,宇宙的能量才可淋漓尽致地体现出来。一幅好的佛画最关键的东西就是神韵。正所谓“相由心生,画如其人”,她笔下的弥勒佛像无不形神兼备,栩栩如生,或庄或谐,造型生动,憨态可掬;庄严宁静而慈蔼安详,和平朴素而又充满智慧。仿佛在与人们交流感情,使人产生一种心灵净化之感。让信佛者参拜佛像,不信佛者肃静观赏,让人愿意放弃为满足无穷物欲的奔忙,消除私欲而得到灵魂的静谧。
“一画一世界,一叶一菩提;无限掌中握,瞬间即永恒。”——细赏《弥勒观自在》,一个谆谆教诲,一个侧耳倾听,活灵活现,情趣盎然;《戏龟图》的诙谐幽默跃然纸上;《我有一布袋》则把“舍即得”诠释得淋漓尽致……好一个“盈颜常喜,喜众生皆有佛性皆可成佛;张口大笑,笑世人不知省悟不肯回头”!——您,觉悟了么?
诚然,佛教绘画艺术不同于世俗的观赏艺术,它有严格的佛教造像法规,并不是每一位画家都能表现出佛画的内涵。画佛重在其心,只有用佛和菩萨的慈悲心去画佛画菩萨,画出来的才是佛菩萨。细赏徐群英的弥勒佛画像,线条生动,笔墨酣畅,站如松,动如风。飘如云,坐如钟——凡夫俗子如我,也能真切地感受到来自心底纯粹的呼唤。从这些明快的线条中,我似乎读出了她为之付出的巨大代价和艰辛;她以一枝生花妙笔画出了佛菩萨的慈悲与仁爱,绽放了心灵的真善美,光大了佛教修身养性双修文化艺术的精髓——“和谐慈爱”,让人们在领悟艺术真谛的同时,心灵变得更加崇高、清澈和温和。
浮躁现世中,要保持淡定很难。徐群英为人低调、执著,当人们忙着追逐世俗浮华的时候,她选择放下自己,“以禅思入画,以画悟禅,亦禅亦悟”,对自己创作的每一幅佛教绘画作品都精益求精,根据立意反复揣摩和推敲,作品被多家禅寺收藏。
俄国大文豪普希金在《叶甫盖尼·奥涅金》中说:“活得太过匆忙,来不及感受”,这话用来形容物欲横流人心浮躁的当下似乎再合适不过了。在如此喧嚣与繁华的时代,倘要宁静,非有大的智慧与定力绝难办到。衷心祝愿徐群英能一如既往保持平常心,以灵性之笔绘出更精彩的人生!